山麓下的破庙,积雪深深,檐下挂着条条冰柱。

    小柴房内一灯如豆。

    陈墨埋头添柴生火,雪水洗米,米入沸汤,盖上锅盖。

    芙儿过来挽着陈墨倚在他肩头,二人共坐一条长凳。

    是小铁锅内嫋嫋的热气还是她身上那GU奇异的淡香,陈墨感到几分不真实,这不真实让他暂且忘了不安。他或许也忘了孤男寡nV共处一室的诸多礼节,否则为什麽当他察觉到nV子柔软的身T像他靠近,竟一句话也没说,甚至偷偷地深嗅了一口那缕逐渐馥郁的异香。

    芙儿低声道:“公子,我醒来时不见你,找了好久。”

    陈墨向她解释:“起先我到了柴房,烧了水,才想起根本没有米……”

    芙儿捂着嘴笑了一声,“然後呢?”

    陈墨道:“本该同姑娘说一声再去村里,可见姑娘熟睡,不忍叨扰……是我的错,留你一个人在山里。”

    语气中似乎非常内疚,只是恐怕也要很快想到自己杀了个渣滓的事了,尽管那是个渣滓,他这样的人第一次杀人一定还是会为此痛苦。芙儿倒不想让他痛苦,於是声音轻快道,“是不是次次你犯一桩错我便有一口粥喝,那公子天天犯错了也没什麽了——”

    他果然为她天真的语气缓和了些,即便眉宇间还忧郁着,嘴角微弯道:“洛姑娘放心,小生必不会让姑娘挨饿的。”

    芙儿看着陈墨,心道如果这人是对那个小时候漂泊在街头食不果腹的她说着这种话,她一定会很喜欢他。时过境迁,自然,现在的她也不会因此多生什麽心思。

    芙儿把话岔开,问了他一些路上的见闻,陈墨一一作答。

    他们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话,伴着柴火燃烧的噗呲声,粥很快好了。

    陈墨只盛了一碗,锅中便清可见底了,他挡着芙儿的视线没让她看见,然後背身拿过一把木调羹,连同粥碗递给身侧的她。

    “……我们得回去。”芙儿正在出神,看着散发米香的白粥,忽然轻声道,“虽说天sE已晚,要是……”

    她没有说完,但他明白意思。